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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运之歌:“社会”如何塑造与摧折了自我?



命运之歌
“社会”如何塑造与摧折了自我?
文:徐谌辉  编:先知书店

城市发展过程中必将产生大量废弃物,而其中大部分是人。
——罗伯特.E.帕克

对于一个普普通通的城市居民来说,一生最大的努力不过就是“不要成为废物”。而这恰恰是《张医生与王医生》这本书,所竭尽全力去讲的故事。

在本书封面背后,有一句陈嘉映的评语:

看完整个故事,我们会发现此言非虚。《张医生与王医生》确实是一个非常独特的故事,它应该算是纪实文学,然而又不同于普通的纪实文学,它没有平铺直叙张、王两医生的故事,也没有严格按照时间顺序来构建整个故事。

在整本书中,本书作者更像是以一种当下人的视角来回望书中叙述的那个时代,回望时代下的张医生与王医生。

因此本书在讲述两位医生故事中,还加入了大量对于沈阳这座城市,以及对于时代、对于命运、对于社会的思考与阐释。

书名叫做《张医生与王医生》,但实际上本书的故事并不只是围绕这二人展开,它包括张家与王家几代人的努力与沉浮。

▲《张医生与王医生》内页展示


▌没落都市中不甘堕落的小人物

在沈阳这座城市走向没落之际,张、王两家人却实现了逆势上升。走向富裕与专业的张医生与王医生,与迷茫困顿、看不到出路的沈阳形成了明显的反差,整个故事发生在沈阳,但故事中的人却似乎与沈阳背道而驰。

这些变迁与沉浮是如何发生的?社会与时代带给了我们什么?又拿走了什么?《张医生与王医生》试图回答这个问题。

《张医生与王医生》的故事发生在沈阳,一个东北工业城市。一度被称为“共和国长子”。

然而在本书的故事中,曾经声名显赫的共和国长子已经不可避免地步入迟暮,工业转型失败之后,沈阳走向了没落。

本书的两位主人公,张医生与王医生出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,他们出生的时候,沈阳还处在计划经济意义上的“好光景”之时,然而当他们上学,开始成长之时,正遇上了“社会崩塌、解体、堕落的过程”。

时代的发展压在了每个人的身上,故事中的所有人能做的只是被动地承受这一切。

但让人意外的是,无论是张家还是王家,都不仅没有被崩塌的社会甩掉队,反而“逆势上升,实现了阶层跃迁,进入到富裕而且专业的群体之中。”

本书的重点之一,就是探讨这个过程是如何发生的。

书的简介中提到了原生家庭这个词,鉴于这几年关于原生家庭的小说和影视作品层出不穷,估计很多读者都对这个词有些害怕了吧。

但别误会,原生家庭并非只有破碎和悲惨的一面。原生家庭也有可能成为人生的助力。张医生与王医生的例子就是最佳的典范。

两位医生的故事是从他们的父辈开始的,父辈们都是工人阶级,本身谈不上富裕,再加上张家有三个孩子,生活更是捉襟见肘。

然而就是在这样的原生家庭里,张医生和王医生的父辈们也拼命想让子女在文化资本上占据优势。

文化资本,这是本书提到的一个社会学观点。

按照社会学观点,每个人立于世,依赖各种资本加持:政治资本、经济资本和文化资本。政治资本可遇不可求,经济资本在当时的沈阳也无从谈起,因此父辈们能做的只是为子女争取文化资本,也就是让子女们上学,接受教育。

事实证明,张、王两家对于文化资本的争取尤为成功,两位医生不仅学业有成,而且在进入工作岗位之后,也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绩。

在故事的结尾,王医生向当初父辈们一样,开始为自己女儿的文化资本筹谋,所不同的是。他的优势还在于,经济资本也远比父辈们更为雄厚。

由此,张医生与王医生串联起了张家与王家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到当下,五十年的变迁沉浮。张医生与王医生凭借父辈们争取来的资本有了施展才华的机会,从而实现了自身阶层的跃迁;并且将这种跃迁延续到了下一代。



▌走向成功的过程,也是一个被社会摧折的过程

在张医生与王医生的故事当中,两人的母亲都扮演了至关重要的角色,甚至比二人的父亲更为关键。

正是因为母亲们的“会来事儿”,才能让两家人在艰苦岁月中也逆流而上,有了阶层跃迁的可能。

在这个过程中,体现了“‘社会’塑造、摧折和屈服人们的步骤。”

社会,这个词我们都不陌生,但在不同的语境下,社会这个词会有不同的内涵。甚至有时候我们说“社会”,是一个褒义词,而有时候“社会”又是个贬义词。

因此本书给出了一个定义,“根本就是一个没有准确的外延和内涵的词。”它关乎我们所有人的成长——知识、尊严和自我的构建。但我们无从得知,社会会以何种方式作用于我们每一个人。

在本书的故事当中,张医生和王医生不同于他们的母亲,二人都是“不社会”的人,也就是不会来事儿。并因此吃了不少苦头。

正如王医生经常吐槽的两个问题:单位压人厉害;办事得有关系。

所谓的关系,不就是“会来事儿”吗?张医生和王医生在成长的路上都沾过关系的光,书中称之为“贵人”,但二人在工作中更多依靠的还是自身的本事,而非溜须拍马。

这一方面保全了二人“与社会保持距离”的原则,但同时也让二人遭遇了许多阻力。

站在这个角度,张医生与王医生讲述的不单单是两位医生的故事,也不单单是沈阳的故事,它讲述的是各行各业,讲述的是所有熟人社会中都默认的潜规则。

这正是社会塑造我们的一种方式。


本书的序言中提及,“人物在社会化过程中经历了一个被称为‘成熟’的精神腐败过程”,其中的含义我们都心知肚明。在这一语境下,社会无疑是带有贬义的。

人与社会的关系,往往就是一场零和游戏,是非此即彼,要么与社会为伍,要么完全脱离社会。像是张医生所说的“与社会保持距离”,事实上是一种盲目乐观的想法,谁能告诉我们这种距离该如何保持?或许王医生的想法才是更实际的,“当我对这个社会有要求的时候,我是无法守身如玉的。”没人可以从社会中全身而退,除非压根就脱离于社会。

而这正是问题的棘手之处,要是变成一个社会的人,你就失去了自己;要是脱离于社会,你就失去了别人。

在社会与自我之间,是矛盾的我们。参与会改变一切,哪怕并非我们所愿。

或许夏目漱石在《草枕》中的说法是对的,“太讲究理智,容易与人产生摩擦;太顺从情感,则会被情感左右;太坚持己见,则会被多方掣肘。总而言之,这世间并不宜人。”

这世间,并不宜人。

《张医生与王医生》通过两位医生的成长经历见证了沈阳这座城市的变迁,以及人在社会中的得与失。

但正如上面所说,这本书讲述的不单单是医生的故事,也不单单是沈阳的故事,甚至不单单是“东北文艺复兴”,它讲述的是所有熟人社会中的我们。

熟人社会是费孝通先生在《乡土中国》中提出的一个概念。熟人社会的一大特征是关系网。而关系网则又绕回了我们上面提到的一个词——会来事儿。

我们每个人都知道有熟人好办事的道理,因此对个人而言,个人进步是把“陌生人社会”变成“熟人社会”。


然而《张医生与王医生》中强调,社会文明进步,却是从传统的“熟人社会”升级为“陌生人社会”。

于是个人和社会的矛盾就出现了,社会的悖论出现了。

即便是不喜欢钻营,不会来事儿的王医生,为了自己的女儿也不得不重入社会。正如他所说,“当我对这个社会有要求的时候,我是无法守身如玉的。”

王医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,是做特立独行的、始终保持旁观姿态的“我们”,还是成为公认有成就的、有着让人尊敬的社会地位的“他们”?

社会的矛盾之处就在于,个人融入社会的方式就是与社会进步背道而驰,用熟人社会的关系网将社会不断复杂化。

当“熟人社会”变成共识之后,不接受“熟人社会”就会沦为异类。当“会来事儿”成为潜移默化的规则之后,“不会来事儿”将成为最无辜的输家。

“熟人社会”会将“我们”变成“他们”。最后,我们找不到我们。




巨大的社会变迁中,是什么决定了普通人的命运?人成为社会人的过程中,家庭、教育、职业如何一步步发挥作用?人太融入社会,容易失去自己;太脱离社会,又会失去别人;我们到底该怎么做?

本书话题是沉重的,但文字总能踩到意想不到的点上,读得人不时就有神经末梢的战栗感:北京上海这些大城市,好在做什么事不用拼关系,不像小地方,屁大点事都要托人。沈阳不大不小,恰好是屁大点事都要找人的地方。

历史学家罗新评价此书说:强烈推荐不同年龄的人都来读这个书。70后80后能够看到自己;年轻朋友可以理解父辈;对于未来的读者,这是了解历史的重要机会。
 
◎ “汉语写作中的首创”,少有的关注身边社会的大气之作
 
本书很难归类,看书名以为是小说,初读像纪实文学,继续读像是两位医生的长篇深度采访大稿,然而它不只是围绕这二人。它写得很东北,但又不仅是东北。实际上,它像中国近四十年的民间社会史,触及许多非常敏感的重大现实问题、社会问题。有的不只是社会问题,更是历史问题。

◎ 两位写书新手,写给每一位“社会人”的醍醐灌顶之书
 
两位作者伊险峰、杨樱,虽是写书新手,在中国媒体界却是凤毛麟角的人物。两人带着媒体人对社会的多年敏锐观察和思考,以两个“不社会”的医生如何在社会生存为引,通过“这种写法没有过,达到的成就也没有过”的方式,探寻当代人精神困境的社会根源。

好书让人醍醐灌顶,就像读者说的,“这就是我想了一辈子才刚想通一些的自己的故事啊。”先知书店有幸收获两位作者的签名书签,数量有限。识别下图二维码,即可一键收藏《张医生与王医生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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